次日一早。

    长安县衙派人来密碟司呈报西市失踪女子案进展。

    来人说女子家人一大早来撤案,说该女子找到了,是和相好的私奔了。

    长安县衙去核实过,确有其事。

    卷宗里有男方的信息,是名书生,叫虞世俊,女子叫方柔倩。

    男子家人回应称他们私奔之后,可能去了南州。

    有一个堂叔在南州做生意。

    卷宗上还说,虞世俊考了三年秀才不第,已有弃文从商的想法,这能说的过去。

    案件到此阶段性终结。

    这时。

    昨夜去跟踪乞丐的金牌白役回来了。

    他说乞丐行为举止很正常,并未有什么异常之处。

    许默言道了一声辛苦,让他去休息了。

    张晋问计。

    许默言有些悲观的说:“目前线索中断,只能分开监视虞世俊和方柔倩两家的住宅了。”

    张晋不拖泥带水,立马安排铜牌白役对两家进行监视居住。

    有能力的人就这点好处,出出主意,剩下的事情,自会有人去做。

    三贱客照例去巡街。

    刚出门,被一青衣小生拦住去路,点名要见许默言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,何事找我?”

    那小生看着刚健有力的许默言,咂舌道:“彭先生有请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拍了拍脑门,想起已经很久没有去拜访老师了,就让冯天奇和崔怀去巡街,他去神秀堂和张晋告了假,换好了衣裳,街边买了师娘最喜欢吃的蜜饯,跟着青衣小生前往彭德禄的小院。

    开门的依然是师娘。

    将手上蜜饯递过去,师娘给了他一个怎么才来的表情,让进了屋子。

    青衣小生告退前往揽月阁当值。

    彭德禄举着毛笔正在写字。

    见许默言到了,放下毛笔,拉住他的手问道:“你是否愿意娶冯家的小姐为妻子?”

    我想娶师娘你也不同意啊……许默言喉头滚动,心里翻腾,嘴上说:“学生腿短,冯家的门槛学生恐怕迈不进去啊!”

    彭德禄笑眯眯的摸着齐腰的胡须说道:“冯家已经从侧面打听了不止一次你的消息了,只要你不嫌弃冯姑娘的命格,一切好说。”

    “那……全凭先生做主了。”

    彭德禄笑出了杀猪声,正好师娘来奉茶,打趣道:“注意点形象。”

    说罢瞅了一眼许默言,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许默言浑身发冷。

    彭德禄却说:“不喝茶了,去冯家把事情定下来,老不死的家里有好茶。”

    说走就走。

    两人出门前往冯家。

    彭德禄显得很热心。

    很快。

    冯家到了。

    冯家人热情接待,却始终不见冯子衿的身影。

    许默言找了个出恭的借口出来透透气。

    却意外看见了休沐在家的冯伯远。

    “小金牌?”

    “冯百户!”

    许默言始终想不明白的是冯先生大才,五品君子境修为,家族内走的路子都是武修。

    这一点很奇怪。

    还有一点就是见到冯子衿总有一种魅惑之感,心神不定,坐卧不安,非她不娶的念头总是满脑子乱窜。

    “你来干嘛?”

    许默言客气道:“与先生访友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彭先生的弟子?”冯伯远诧异。

    其实。

    没什么诧异的。

    他爹就是大儒,自己修的却是武道。

    许默言拜师大儒也在情理之中。

    “如假包换。”

    冯伯远看许默言不爽的厉害,说了一句“不要到处乱跑”,就离开了。

    没有主人家的陪同,许默言没有在冯府过多的走动,正欲返回,听到偏厅中一阵吵闹声。

    “我不同意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句听的真切。

    少顷。

    冯伯远气冲如牛的跳了出来。

    看见许默言指着鼻子骂道:“滚!”

    许默言背着手原地没动。

    “远儿,休得胡闹!”声音由远及近,五品大儒瞬息而至,转眼就出现在许默言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爹!”

    “退下!”冯世昱气炸了。

    彭德禄紧随其后。

    “哼!”冯伯远冷哼一声,“这个家有他没我,有我没他。”

    说罢,拂袖离去。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冯世昱扶着胸口,“气煞老夫了。”

    潜台词就是:好不容易有个二五仔肯接手你妹子,还让你坏了好事。

    “许贤弟……草,乱了辈分了,许公子,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,关于婚事,我们从长计议?”

    许默言保持笑眯眯的表情,抱拳作揖道:“老哥……不,冯先生,不妨事,好事多磨嘛!”

    “如此甚好。”

    你占我便宜,我就要占回来……许默言腹诽,道:“先生,学生先行告退,改日再去府上拜访。”

    彭德禄仿佛得了帕金森,摇头叹息着挥了挥手。

    不能左右自己婚事的冯子衿,站在一根大红柱子后面,一脸幽怨的伸长脖子望向门口许郎亦步亦趋的背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默言抽了自己两巴掌,才止住去勾栏听曲的欲望。

    到家之后,盘腿打坐,练习吐纳。

    天暗下来之后,结束了吐纳,觉得体内似乎有两种灵气在角力,互不相让。

    可能是道术吧?

    他也不在意。

    刚躺下要睡觉,胸口一阵震颤。

    是玉石群里有消息了。

    好久没水群了。

    【老五:有人吗?聊两文钱的,我有一个爆炸性的新闻要宣布。】

    很快就有人回应了。

    是老四这个问题鬼。

    【老四:???】

    【老八:这个群全凭五师兄在维持。】

    【师;只要为师在,群就不会解散,老八态度消极了,最近为师发现你的信仰似乎有些动摇啊。】

    【老八:???】

    老八被老四附身,打出一连串问号。

    老五着急了。

    【老五:你们还想不想听爆炸性消息?不听我就睡了,净街鼓都敲过了。】

    许默言捕捉到了这个消息。

    老五在京城,而且距离他不远。

    就在刚才,他也听见了净街鼓。

    【老六:请开始你的表演。】

    【老四:……】

    【老五:长安城发生了一件大案子。】

    众人哑然。

    这根本不是他们想要听到的重磅消息。

    案子每天都在发生,人们已经变得麻木不仁。

    老五受挫。

    【老五:给点反应啊!】

    【老四:睡觉吧,明日若是我醒不来,就是一件案子。】

    老四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,也表达了众人对案子不感兴趣的意思。

    【老五:这件事情不一样,死了五个女人,被人做成了干尸。】

    轰——

    群内炸锅了。

    那炸弹仿佛能穿越,炸的许默言头皮发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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