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默言抑制不住兴奋。

    像刚刚拿到驾照的男人,恨不得住在车上,平时觉得很远的路,还没开两步就到了。

    恨不得路程延长十万八千里。

    他来到院子里,打了几套拳。

    精神和力量长势喜人。

    每出一拳,带着气机爆响,拳风所到之处,物品碎裂飞溅。

    他毫不心疼。

    破坏的快感在胸腔内激荡,一拳强似一拳,爆响声不绝于耳。

    他凝聚气机于右拳,照准院墙的石块,隔空轰出。

    砰!

    爆响过后,石块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缝,向四周扩散。

    许默言屏住了呼吸,院子里静的出奇。

    好在墙没倒。

    他看着拳头喜不自禁。

    正欲回屋。

    隔壁的大哥将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半个身子,祈求道:“小老弟,再打一套吧,节奏刚带起来,明年这时候能不能有个孩子,就靠你了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吓了一跳,一溜烟跑回了屋。

    觉是睡不成了,他一点都不困。

    这就是高品阶修为带来的好处,可以长时间不眠不休,不吃不喝,精力依旧保持旺盛。

    这就是为什么女人一定要找一个身体倍棒男人的原因,白天做牛马,晚上做马牛。

    重新洗了个澡,换了一身衣服。

    盘腿坐在床上,反复练习吐纳,调整气机。

    他的气机源自截教道术,和一般武夫不同,做到二者完全融合并不容易。

    必须下一番功夫调整。

    临近中午,许默言吐出一口浊气,结束了吐纳。

    习惯性出门吃饭,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用进食。

    “省钱了!”

    随便说了一嘴,想起娄敬尧说的那句话:我给你的书是拓本,你竟然弄出了金子。

    什么意思?

    难道,我是气运之子?

    随便烧一本书,都能得到金子?

    这时候,他的视线移向了书架上几十年不曾动过的几本泛黄的旧书。

    取下来一看,隐约看见封面上写着《诗词纾解》,作者已不可考。

    翻开内容,字迹斑驳,墨汁已脱落严重,不能连贯通读。

    烧了吧,就当做实验了。

    他取来了火折子,点燃书籍,扔在地上,任其充分燃烧。

    他就站在一旁看着。

    等书籍全部燃烧殆尽,拿着朴刀在灰烬里拨弄。

    叮。

    金属物撞击的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将金属物上的灰拨开一看,是一个铜板。

    咦?

    怎么是铜板?

    不过。

    很快他就想通了。

    他身上带着某种气运,不管烧什么书,都能得到相应钱财。

    得多少钱财,全凭书籍的价值。

    他烧的书,几乎看不清楚字迹,又是一本普通的《诗词纾解》,自然不会得到多少钱财。

    他想到了揽月阁。

    揽月阁内藏书两万册,点着的话,所得的银子差不多可以在长安城东的富人区买一栋三进的院子了。

    想及此处,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呆坐了片刻,已到下午时分。

    得去拜访彭先生家里拜访一下,自己全身而退,还成了密碟司的金牌白役,得让先生知道。

    出了门,买了两包点心,敲开了先生的门。

    开门的是美妇师娘。

    师娘先是惊讶,而后面容展开,变成笑容,侧过身子,接过他手上的糕点。

    一边走一边朝里面说:“是不器!”

    不器是彭先生给许默言赐的字。

    老头并无回应,坐在桌案前淡定的煮茶。

    “你们聊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    美妇师娘告退,又去院子里摆弄他的花花草草,嘴里哼唱着山歌。

    心情看上去极好。

    许默言行过礼之后,坐在了先生的右手边。

    彭德禄直到将茶煮好,才开口说话:“店大欺客啊!”

    许默言知道先生说的是什么。

    许默言笑了笑,道:“先生,学生锻体二十载,走上武道本就不易,如今卢公抛出橄榄枝,学生顺势而上,皆大欢喜啊!”

    彭德禄叹了一口气,道:“良机一失,付之谁手,探囊堪取。

    老夫昏聩,不识金镶玉,悔之晚矣!”

    话语里透露出颇多遗憾。

    许默言安慰道:“先生大可不必悲观,天下德才皆备者众,陛下爱才,儒道一途势如破竹。

    看着吧,此次会试,将是儒道井喷式发展的开始,期待吧。”

    彭德禄嘿嘿一笑,道:“就会宽人心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喝了一口茶,问道:“先生,学生有一事请教。”

    “讲!”

    “气运。”

    “具体一些!”

    “比如出门捡钱,摔下悬崖没死习得绝世功夫此类种种。”

    他并没有说自己准备烧揽月阁买房的想法。

    彭德禄放下茶杯,撩了撩绣袍,道:“小则人之众疾,亦随气运盛衰。

    人之气运乃天定,生而贵胄,一辈子荣华,当如蝼蚁,拼命只会徒增烦恼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听明白了。

    大白话的意思,就是人的命天注定,年轻人不要太拼命,躺着就好。

    没有get到爽点。

    许默言指出了几位农民开国皇帝作为例子反驳:“这不是学生想要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彭德禄眯起小眼睛,戒尺已悬在头顶。

    啪!

    靠近先生那一侧的肩膀重重挨了一尺。

    “先生……”

    许默言摸着肩膀惊叫。

    “思想严重有问题,这就是老夫想让你进书院做学问的原因。

    你野心太大,且锋芒毕露,容易得罪人,在朝堂不会有好结果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嘿嘿一笑,道:“先生,此言差矣,学生并没有夺位的想法,只是简单的想了解一下气运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简单?”

    许默言两手一摊:“本就如此。”

    “甚好。”顿了顿,接着道:“既如此,你方才所讲气运,已有王气散落民间之说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一愣,问道:“意思是说,有此运者,是王霸之气使然?”

    “然也!”

    许默言陷入了沉思。

    ……我是王爷?尽说笑话。

    记事起自己就在这个小院中生活,倒也平静。

    直到去年父母出事,从未听谁说起自己是散落在民间的王爷。

    胡扯。

    这件事到此为止。

    彭德禄眯起了眼睛不打算再说话。

    许默言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两人各怀心事,不欢而散。

    临到上值的时间了,许默言先是去万年县衙门向诸位道别,取回自己的应用之物。

    众人依依不舍。

    他说大家都在京城,抬头不见低头见,仍然是好兄弟。

    吴子安红着眼,舍不得他走,伤心欲绝道:“兄弟,勾栏见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:“……”

    来到密碟司衙门,张晋火急火燎的告诉他卢公找他,让他去一趟烟雨台。

    并叮嘱他不要忘记约定的诗。

    许默言给了他一个想得美的眼神,去烟雨台见卢公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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