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湘子,原本是六壬门出家的火居道士。

    所谓火居道士,区分于出家道士。

    火居道士可以娶亲蓄子,出家道士类似于和尚,必须清心寡欲,持戒奉斋。

    当今女帝还是皇后那会儿,先帝宣天下道士进京,设坛替天下祈福。

    六壬门应召,全体进京,吴湘子随行。

    祈福那天,突然狂风大作,起了龙卷风。

    皇帝受惊,在侍卫的保护下离场。

    皇后宋文佳没来得及撤退,就被龙卷风卷上了天。

    吴湘子眼疾手快,施展道门法术,将宋文佳从龙卷风里救了下来。

    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。

    后来。

    先帝驾崩。

    小皇帝登基,宋文佳为太后,垂帘听政。

    宋文佳萌生出称帝念头之后,便差人去请彼时已经成为道门首座的吴湘子。

    在吴湘子的协助之下,宋文佳力排众议,顺利登基,成为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帝。

    吴湘子拜国师,参与朝政。

    地位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。

    坊间传言。

    吴湘子其实早就成了女帝的面首。

    事情真假不论,有吴湘子协助,宋文佳的皇帝做的倒也稳当。

    杨瑾唱喏完毕,吴湘子一身道袍,手持佛尘入内。

    正遇孟凡之出去。

    孟凡之赶忙见礼。

    吴湘子把孟凡之当空气,径直从他身边经过。

    来到御书房。

    吴湘子像回到了自己家里,和宋文佳并排坐在了软塌上。

    宋文佳并不生气,屏退左右,问道:“国师前来,所为何事?”

    吴湘子气愤的说道:“有人差点坏了贫道的好事!”

    “是谁,朕给你做主。”

    宋文佳仰吴湘子鼻息,他的事就是自己的事。

    “永安县一个捕快,要不是贫道千里传音,卢彦恐怕会凶多吉少。”

    宋文佳缓缓起身,在书房踱步,道:“又是永安县。”

    吴湘子接过话头,问:“怎么?永安县最近还发生了什么大事吗?”

    宋文佳动容:“方才司天监监正孟凡之汇报说永安县天现异象,有大才出世,莫不是说的就是那位小捕快?

    可有此子姓名?”

    “许默言。”吴湘子不假思索的说道,“据说被青衣社的道士种了九阴伤宫的邪术,活不过二十,不知为何突然儒道入品,两厢抵充之后,救下了性命。”

    “江宁府密碟司怀疑他修炼了邪术,彻查之下,未发现有修炼邪术的迹象。”

    宋文佳的关注点根本不在许默言是不是修炼了邪术,而是吴湘子说的这些事情,本应该是密碟司指挥使卢同直接汇报给她的。

    而她竟然一丝风声都没有听到。

    宋文佳有一丝不快。

    本来以为抓在自己手里的密碟司,竟然也出现了问题,这让她以后要相信谁呢?

    吴湘子见宋文佳不悦,赶紧从软榻上起身。

    “陛下,这个许默言如何处置?”

    宋文佳沉吟了片刻,道:“不可妄动,任其发展便是,必要时,知会永安县令,准其直接参加府试,有没有天地才气,一验便知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英明!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许默言晚上回到家,一夜未睡,将新晋升的儒道和新学的凶魔诀融会贯通。

    努力一夜,两者在体内并无实质交融,也就是说他现在依然处在儒道九品的水平。

    如若要跨品击杀,邪术的秘密必将泄露。

    正邪不两立,古人诚不我欺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。

    许默言去上值。

    中午回到衙门告了假,前往冯府与老师彭德禄会合。

    先生先一步来了,在冯府门外等候多时了。

    许默言赶紧赔罪。

    “不妨事,我们这就进去。”说着,拉起许默言的手快步往进走,担心他会跑了似的。

    今日的冯府热闹非凡,不知道有什么大事发生。

    往来俱是儒生打扮的男男女女,手里拿着桃花,不时地凑到鼻子上闻闻。

    许默言心里想:“不会又是酸溜溜的文诗会吧?”

    古人娱乐活动项目较少,文人雅士更是闲的蛋疼,一天不是去青楼撩拨妓子,就是去参加诗会路上。

    想必是冯府桃花开的正旺,找了个由头,开一场诗会。

    毕竟现在朝廷鼓励百姓学文,以壮国运,要是自己的桃花林里,有人当场入品,桃树林会被赋予神秘的色彩,价值也会水涨船高。

    “你在这里等着,老夫先去探探口风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点了点头,站在原地等候,头却很不老实的左顾右盼。

    他在找那名粉衣姑娘。

    右前方的篱笆前有几位才子在聊天,他们说起了明月楼的杨燕儿。

    这名字许默言第二次听起。

    不免有些好奇,竖起耳朵捕捉信息。

    “兄弟们,诗会结束之后,我们结伴去明月楼可否?听说杨燕儿今天晚上会有演出。”

    吭哧!

    对面的瘦子摇着折扇装斯文,道:“不去,看着难受,此女是妖精,举手投足之间就会将人的魂魄勾了去。”

    现场发出一阵哄笑。

    “老兄定力不足,杨燕儿可说了,未来一个月之内,她出一幅对联,如有人能对的上来,免费侍寝一晚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假的?”

    那人言辞凿凿的说:“当然是真的了,哎呀,他那双眼睛真是销魂啊!”

    另一人说落道:“你说的怕不是眼睛吧?男人的恩物才是你要表达的意思,是吗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虞兄,还是你懂我啊。”

    虽然在后世的时候,和兄弟们聚在一起,说的最多的也是这些话题。

    但是。

    这时候,许默言真想上去撕烂他们的嘴,骂上一句:有辱斯文。

    这时。

    金钟响起,学子们纷纷朝金钟响起的方向聚拢过去,大概是诗会开始了。

    这时。

    许默言看见彭德禄做贼似的朝自己招了招手。

    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,许默言走向主人家的客厅,并朝老人家行了礼。

    抬头一看,就看见粉衣女子站在老人身后。

    许默言估计她没说什么好话。

    果然。

    老者拿起案几上拨弄茶叶的铲子在许默言身上轻轻的敲击了一下。

    许默言不痛不痒的说:“早知冯先生如此豁达,昨日就该上门赔罪的。”

    彭德禄一巴掌抽在许默言的后脑上,笑骂道:“既如此,还不赶紧给冯公献茶。”

    许默言端起一杯茶,朗声道:“借花献佛了,请冯先生进茶。”

    冯世昱对许默言的表现相当满意。

    彭德禄在一旁煽风点火。

    “这孩子心地善良,文采武道俱佳,前日书院比试,竟然引得天地文气降临,愚弟正是读了他的诗词,才得以晋升的。”

    冯世昱惊奇的看着许默言,问道:“原来是他?可是学院学子?”

    “县衙捕快!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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